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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盼】春庭月







做大腿+“我不能”





「逼他走出自己的世界,到我的世界里来。」









一轮明月垂挂天边,月色如水,自九天倾斜而下,却半点没有落进半遮面昏暗残破的木屋内。



顾千帆在墙边看到了满墙的黄花,凭着一腔的热血和思念马不停蹄的奔往半遮面的旧址来和赵盼儿相见,等人真的到了跟前,这才想起要胆怯。



他和赵盼儿站得远远的,隔了整整两扇门,就像他们之间迈不过去的那道鸿沟。



顾千帆抬眼,满眼都是赵盼儿,她身后是无尽的黑暗,而她身在黑暗之中,是这片罅隙之中唯一的光亮。



“我配不上你。”


顾千帆的嘴唇动了动,终于开了口。


在当初逃命的渡船上,他在乱了心神之后口不择言地揶揄过她,说她做过歌伎还想做进士娘子。可到了如今,两人到底是反了过来,赵盼儿的所有颠沛流离和痛苦都来自于他的父亲,而他这个欠下血债的人的儿子,又有什么资格从赵盼儿这里偷来这片刻的欢愉来与她欢好。


所以顾千帆加重语气又说了一遍:“我根本不配和你在一起。”



赵盼儿隔着两扇门看着他,两人明明身处这狭小的木屋里近在咫尺,却偏偏因为这两扇门又远在天边,赵盼儿说:“那是你迈不过去而已。”



顾千帆没有否认,他移开了目光,低声道:“算是吧。”


他放不下赵盼儿,却也看不开他们之间的血海深仇,因而更加无法原谅自己,所以这一步,他迈不过去。



“我爹说他不后悔。”赵盼儿说了很多,声音里带着哽咽,“顾千帆,“赵盼儿叫他的名字,这屋子里明明那么暗,但她的眼睛却亮极了,眼底闪着盈盈水光,“你记得吗,我跟你也说过,无论什么时候我都不后悔。”



顾千帆口中干涩,他说:“可我始终都是萧钦言的儿子。”


赵盼儿哽咽到几乎说不出口完整的话,却还是带着哭腔问他:“你害过我爹吗,啊?你认识我娘吗?”泪水淹没得她快要看不清顾千帆的脸,赵盼儿一生骄傲,即使是没入贱籍也从没丢失过片刻的自尊,如今她在巨大的悲伤里,却也仍旧如此耐心,对着对面自己执拗而不肯走近的爱人,声声说道,“二十年以前,我们都不认识,哪里来的什么血海深仇。”




顾千帆不敢看她,却又偏偏对赵盼儿移不开眼,想爱却不能爱带来的痛苦几乎要压垮他,他原本挺拔飞扬的模样已寻不见,只剩下如今秋风萧索般的憔悴。在无数个难以入眠的深夜里,顾千帆不是没有想过,他什么都不管了,就想和赵盼儿在一起。


可是片刻的欢愉之后是长久的痛苦,所以他说:“我不能因为一己私欲,一时的意气用事,而害了你一生。”



“害我的一生?”赵盼儿看着他的眼神带着些不可思议,她眨了眨眼,将目光投远了,说道,“我在乐营的这十几年,见过的悲伤离合多了,那些人间惨剧。”



赵盼儿只有片刻陷在了回忆里,她顿了顿,又说,“后来我总算知道了,莫问前程,只看来路。”



她又看向顾千帆,“你已经因为你们父子的这段孽缘蹉跎了前半生,你还想拿你的后半辈子来献祭。”



顾千帆在赵盼儿的话语里几近惊醒,可他心门打开了,却还是迈不动步子。


他像个向神明祈求神迹降临的人,在神像前来回踟蹰不前,想要开口,却又怕神不肯给。



就在这时,赵盼儿突然从门里迈了出来,她接连走过数步,连着跨过两道门槛,走到顾千帆的身侧,但是她并没有停留太久,而是拿着顾千帆之前送她的那根红珊瑚发簪,定定地看着他,说:“你看好了。”



然后她往门外走去,到了小院里,拿起一块石头来,那石头比她手掌要大些,赵盼儿拿在手里,几根手指几乎要包裹不住,该说的都已经说完,她看向顾千帆:“我不想再浪费时间了,我现在抛下我所有的自尊和骄傲,再问你一次,愿不愿意娶我。”


顾千帆僵着身子听赵盼儿数:“一。”



顾千帆的气提了起来。



赵盼儿又喊:“二。”



比赵盼儿手里的那块石头更早落下的,是顾千帆心里的那块,此时他再顾不得别的,终于走出了自己的世界,向赵盼儿奔跑过去,将她牢牢抱在了怀里。



“我愿意。”顾千帆紧紧抱着赵盼儿,用力得像是要将她骨头都勒断,他在这拥抱里闭上眼,把眼底的湿润都藏在了月色照不到的地方,他说,“我愿意。”









两人终于重归旧好,一路拉着手又回到了桂花小院。


这个院子顾千帆如今再来,一时间也感觉恍如隔世。赵盼儿的屋子里插了枝曼陀罗,顾千帆望着那窗口出神,赵盼儿给他倒了茶,把茶盏放下的时候看了他一眼,说:“怎么在那里愣着。”


顾千帆回过神来,接道:“想起上次来的时候,被你的老鼠夹给夹到了。”



赵盼儿在他身旁坐下,支着下巴看他,悠悠地道:“抓的就是最喜欢在夜里出来的老鼠,趁人睡着了,来偷看。”赵盼儿歪头,那模样有点古灵精怪的,让顾千帆心里有些痒,“还来偷偷的塞银票。”



顾千帆此时终于长了嘴,对赵盼儿和盘托出似地道:“那时我心烦意乱,不知该如何面对你,却又想见你一面,就只好深夜偷偷的来。”赵盼儿支着下巴,瘪着嘴慢慢悠悠点了点头,哄小孩一样听他接着往下说,顾千帆就看着她接着解释,“我又怕银票给得晚了,误了你和望月楼的事,就把那银票放在你桌子上了。”


顾千帆顿了顿,又强调,“我还特意在上面压了个花瓶。”


话里话外的意思都是,看看,我想得多周全。



赵盼儿也望向窗边,缓缓说道:“那日夜里风雨凶极,就连我的屋子里第二天醒来都是被大风吹落的满地狼藉,”赵盼儿的手搭在了他的手背上,问,“那晚你回去的路上,可淋了雨,可有受凉?”


“我……”


顾千帆口张了张,在赵盼儿的那句满地狼藉里明白过来,银票多半是被刮落在地上,之后又被和其他杂物收拾在了一起,所以赵盼儿才一时没有看到。


到底还是耽误了她的大事,所以她没有买下望月楼,最后开的是永安楼。



顾千帆此时明白了,才想起赵盼儿方才在半遮面说的,那日大雨冲垮了半遮面,而他又不见人影,她想从汴河上跳下去,那时赵盼儿该是怎样的心情,顾千帆想起,顿时心中痛极。


而到了如今,赵盼儿再说起此事,最关心的却是那一夜他可有淋到风雨。


顾千帆心中酸涩,让他将一肚愁肠都拧作了一团,他攥住赵盼儿覆在他手背上的手,一时间有些口不择言:“盼儿,我……”


赵盼儿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只轻轻拍拍他,轻声道:“没事。”


怎么会没事?


顾千帆心痛如绞,攥着赵盼儿的手也忍不住用了些力气:“上次我已经把我的全部身家都给你了,以后每月的月供也都是你的。”他说着就往衣服里面掏,拿出了个暗色荷包来,放在桌子上,“我今日刚和陈廉他们吃酒出来就看到了你留在墙边的花,酒钱都忘了结了,立马就跑来找你。”他打开给赵盼儿看,荷包里面有些碎银,他将荷包推到赵盼儿身前,说,“这些也都给你。”



赵盼儿被他这行径逗得忍不住袖口掩着嘴笑出声来,接道:“行了,我如今永安楼生意不错,哪至于压榨得你连酒钱都掏不起了。”说着又拍他一下,嘱咐道,“明儿个记着把酒钱给陈廉补上。”


顾千帆低着头,应了声:“哦,遵命。”



夜里有些起风了,赵盼儿松了顾千帆的手,起身去关窗,顾千帆看着她的背影,眼睛像绑在赵盼儿身上一样,分毫不舍得挪开:“你是不是以为我要赖那三千贯的账,我把我所有家产都给你了。”他解释着,又觉得是自己理亏,所以声音愈发低下去了,小声喃喃,“还是我考虑不周,我应该让陈廉亲自跑一趟。”


赵盼儿关完窗子走回来,手轻轻搭在顾千帆的肩膀上,顾千帆仰头去看她,只是一个抬头,便觉得身上一沉,竟是赵盼儿直接揽着他的后颈,坐在了他的腿上。



“什么应该让陈廉跑一趟。”赵盼儿圈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轻轻扯了扯他的耳朵,“你应该自己来见我。”


顾千帆被她扯得痒,微微歪着头去看她,手揽在赵盼儿的腰上,笑得见牙不见眼:“我错了,保证下次再不会了。”



赵盼儿手搭在顾千帆的领口,看到他连领口都是皱的,一看就是近日里根本没心思注意这些,她抚着那领口的褶皱问:“还想有下次?”



“没下次了。”顾千帆答得飞快,揽在赵盼儿腰上的手更加紧了紧,把她往自己怀里抱得更近,两人脸颊相蹭,顾千帆又说,“我都带你见过了我娘,你赖不掉了。”



赵盼儿笑脸盈盈地看着他,却不答话,顾千帆也微微抬着眼和赵盼儿四目相对,烛光勾勒出两个人的轮廓,从他们彼此相贴的轮廓里挤出点零星的光亮。



顾千帆空了好一会儿,又接着说:“我带你去见我娘那天,回去之后我就梦见她了,还有……”


还有萧钦言。



赵盼儿的手圈住他的脖子,等他继续往下说。



顾千帆突然问:“你也会经常梦见她吗。”



赵盼儿问:“谁?”



“你的娘亲。”顾千帆眼神垂了下去,语气变得很轻。



赵盼儿想了想,把手搭回到他的肩膀上,说道:“小的时候会,后来……”她顿了顿,又笑了起来,“偶尔,也会。”


赵盼儿说,“小时候梦见她大多是因为迷茫害怕,觉得她不在自己身边,我一个人形单影只的,无依无靠。之后梦到她,大多是有想要和她说的话,告诉她近来过得很好,让她不要担心。”



赵盼儿说得极慢,语调轻柔如诉,像是讲故事那样的娓娓道来,顾千帆就这样听着她慢慢地说,“我长大之后慢慢懂得,其实和离去的亲人之间那份不舍,大多是来自于自己心里的执念。母亲的离去是无法改变的事实,变的是我,”赵盼儿说,“是我放下了。”


顾千帆仰头望着她,在仰起脸来的时候,烛光照进了他的眼底,让他望着赵盼儿的那双眼睛闪着光,赵盼儿看着这双眼睛,又道,“这世间的人来来往往,就像云一样聚了又散。父母终究是,只能陪我们走一段路,我们来时看着他们的背影,他们走时看着我们的背影。”她说到此处,轻轻叹息一声,“我无助和害怕过,甚至也心有怨恨过,但是人这一生,还是要学会和自己和解。”



“千帆,你懂吗。”赵盼儿眼底的光像钱塘的一池春水,顾千帆在这倾诉般的娓娓道来中读懂了她开解自己的意思。



世人都说解铃还须系铃人,但顾千帆自己把铃系成了死结,这结到了赵盼儿手里,她却有着天大的耐心,就这样一条一条慢慢地给他解。


她用一种自毁式的残忍来铸成对顾千帆的温柔,轻柔却不可抗拒地拉住他,将他不由分说地拉进了自己的世界里。



而顾千帆除了爱她之外,再不会有其他的选择。



赵盼儿坐在顾千帆的怀里,却把顾千帆的人揽抱在自己怀里,她环着顾千帆的脖子,和他鼻尖相贴,额头相抵,两人彼此相交缠,连呼吸都交融了。



赵盼儿又唤了一声:“千帆。”


这两个字被赵盼儿轻飘飘地念出来,却如千斤重一般地砸落在了顾千帆的心底,顾千帆的手从她的后腰游走到后背,五根手指陷进赵盼儿身上如水一样丝滑的绸缎里,隔着衣衫严丝合缝地烫着她。



他们两人鼻梁打着鼻梁,在耳鬓厮磨间,烛光沿着他们的轮廓漏出零星光亮,像是人间烟火在两人的轮廓间熨贴而过,顾千帆这个活阎罗,终于是被赵盼儿拽回了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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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顾千帆带着赵盼儿去了顾宅,是个十分宽阔,古朴雅致的小院,就是太宽阔了,倒显得有些空旷,少了点人情味在里面。



也是挺符合顾千帆这个人的风格。



赵盼儿看着这空荡荡的院落,忍不住张开手把顾千帆抱住了,她低声问:“你家里人呢。”


顾千帆抱着她答:“他们都不在了,不过以后我有你。”


赵盼儿听着,又把他抱得更紧了些。


此时两人拥抱着贴合间,赵盼儿注意到顾千帆手掌上的那个骇人的伤口,昨晚屋内昏暗,又是小别一场,倒是让赵盼儿没顾得上,眼下看到了便是心惊,她抓着顾千帆的手掌:“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顾千帆和她解释了来龙去脉,说及伤口时,便只草草解释了句“还了点血给他。”



赵盼儿心疼得皱眉,低声道:“怎么这么傻,你这手伤的要是拿不起剑了怎么办。”


“拿不起剑了我还可以做文官。”顾千帆抓着赵盼儿的手笑,“要是连笔都拿不动,那就靠你养活呗。”


赵盼儿毫不犹豫地应道:“好啊,我养你。”


顾千帆眯着眼睛笑,整个人看上去都十分不值钱的样子。




之后顾千帆带着赵盼儿在府内和屋内都走过一圈,两人便开始商量着手置办家具花草的事情,赵盼儿说想要个梳妆台,还想给顾千帆再置办一排放剑的架子。


顾千帆听了不怎么在意地道:“在墙上随便钉个钉子不就能放剑了,还用得着那么麻烦。”


赵盼儿靠在廊下,慢慢地跟他说:“你就不想一回家看到花花草草,不想吃饭的时候有个雅致点的桌子,床边难道不放暖暖的薰笼。”


她说完之后又凝望着顾千帆,仿佛是耐心极了,想要一点一点地教会他,住所和家终究是不一样的存在。



顾千帆歪头想了想,记忆里来自童年的执念突然复苏:“那说起这个,我还要摆上秋千,以前我祖父不让我玩,隔壁的池蟠家有一架,他也不让我玩。我们这么大的院子,我要摆十架!”顾千帆一挥手,“我上午玩一架下午玩一架,晚上再玩一架,等我老了,就留给我们的孩子们玩。”


他竟然只肯在自己老了之后再让给孩子们。


赵盼儿听着他的话,嘴角含着笑,在半梦半醒间闭上了眼。



顾千帆兀自说得起劲,又想起来了什么,接着道,“说起你的梳妆台,我准备再加一个屏风,我进宫的时候见过,那种带螺钿的你肯定会喜欢——”


他说着回过了身子,这才看到,赵盼儿在他絮絮叨叨的话语里,已经坐在廊下,枕抱着手臂睡着了。



顾千帆不忍心叫醒她,又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出了神,胳膊搭在廊下的栏杆上,支着下巴一眨不眨地看着赵盼儿。



不知不觉间,暮色悄然四合,小院外逐渐有人群喧闹的声音一掠而过,外面渐渐热闹了起来。







待赵盼儿悠悠转醒已是傍晚,小院里的道路两旁被顾宅家丁添了灯,零星灯火亮在这院落里,像是夏夜里的萤火。



顾千帆说赵盼儿睡得晚了,把她留下来一起吃了晚饭。


晚饭吃完了,赵盼儿又心里惦记着顾千帆手上的伤,拿来药膏借着屋内烛火的光亮给他上药。



赵盼儿涂抹几下,便抬眼关切地去看顾千帆的表情,问他:“疼吗?”



“不疼。”顾千帆笑着看她,半真半假地说,“我可是活阎罗,不怕疼的。”



“胡说。”赵盼儿又低下头去轻轻吹他的伤口,那凉风拂在伤口处,刺得顾千帆有些痒。



赵盼儿撤了手,又从袖口掏出来个东西,正是昨日顾千帆落在她那里的荷包,她递给顾千帆,道:“昨儿个走得那么匆忙,连这个都忘了拿了。”


顾千帆看着那荷包,却想起了昨晚在桂花小院发生的事情来,他脸上有些烧,不太自在的稍稍侧了脸,小声道:“说了是给你的。”



赵盼儿侧过脸追着他看,目光直直的,还隐约闪着光亮:“害羞了?”



顾千帆抿了抿嘴,仍是低着声音嘴硬道:“没有。”



赵盼儿收回目光,把荷包放在桌子上,像是随口似地说:“那我走了?”



“这么晚了。”顾千帆听了立刻抬眼,把赵盼儿的手腕抓住了,“你再回去,也免不得要打扰到三娘和引章她们……”



赵盼儿顺着窗边往外头的月亮上望,表情似笑非笑的:“再晚也不是没出去过,怎的今日倒怕打扰她们了。”


顾千帆被堵了个彻底,喉咙上下滚了滚,满肚子搜刮,终于又想起了个说辞:“今日我不当值,若送你回去的话,怕是要徒……”



赵盼儿歪头看他,打断他的迂回措辞,明明白白地问:“你想我留下来吗。”



“我……”顾千帆低下头,半晌闷闷地嗯了一声。



赵盼儿捏了捏耳垂,眯起了一只眼睛,装作没听清:“什么?”



顾千帆轻咳一声,这次声音总算大了一点,但还是小声喃喃道:“不舍得放你回去。”


赵盼儿走近些,把胳膊环在他的肩膀,贴着他的耳朵,低低地“嗯?”了一声。



顾千帆抱住她,手环在她纤细的腰间,去吻她的侧颈,与她厮磨着,呢喃着说:“我想现在就把你娶进门,把你绑在我身上。”



赵盼儿笑了起来,逗他道:“原来被你娶进门之后是要被绑在身上的,那我可要再想想到底要不要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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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后在两人成亲之前,每每到了傍晚临近分开,顾千帆都还是送赵盼儿回了桂花小院。



这一日是赵盼儿在桂花小院的最后一晚,明日他们就要成亲,以后就是住在顾宅了。



顾千帆站在桂花小院的小桥前,依依不舍地对着赵盼儿一步三回头。


赵盼儿被他这模样逗得笑出声来,忍不住说:“明天就见到了,怎的每次你走都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顾千帆说:“即使马上就能再见,还是舍不得你。”


赵盼儿笑着逗他:“那我再把你送过去。”她说着就要走到小桥那边去。


“好了好了。”顾千帆赶紧把她叫住,“你把我送过来,我还要再把你送回去,那我们就没完了。”


赵盼儿又笑了一声,然后冲他摆摆手,示意他往前走。


顾千帆走出两步,在小桥上的时候还是又回了头,看到身后笑意盈盈望着他的赵盼儿,他说:“那我走了。”


赵盼儿点了点头。


顾千帆转过身,赵盼儿望着他的背影。



今夜的月色很亮,让她无端想起了两人从钱塘到东京时,在船上的那一晚。


货船摇曳,人在船舱里也摇摇晃晃着倾斜,像是浮萍一样的站不稳。


那个时候两个人身上都受着伤,狼狈不堪的逃命,中间隔着一个小小的船舱。



后来他们又到了华亭县,顾千帆遭友人背叛,擦干了一身的血,夜袭千里,也要去华亭见赵盼儿一面。


他们一个在阁楼,一个在扁舟,遥遥对望,中间隔的是一条星河。


再之后是县衙的伞下,他们共持一伞,近得不能再近,却也远得不能再远,顾千帆把手帕还给赵盼儿,从她的伞下离去,他们之间,隔了一条很远很远的路。



而眼下,他们之间只隔着桂花小院的那一座小桥。



天欲雪,云满湖,楼台明灭山有无。


渐月华收练,晨霜耿耿,云山摛锦,朝露清清。



顾千帆走过了桂花小院的那条桥,之后,赵盼儿也同他一起迈过了汴河桥,过桥之后,他们还会一起走一辈子。



世路无穷,往事千帆。


倾盖如故,白头如新。



百岁长安。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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